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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6章 遞小話和全家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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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青陽對做烏鴉嘴滿心不樂, 借口遞小話必須自然而然、要有合適時機,拖了兩三天才在隊艾蘇潔的壓迫下執行任務。

機會是蘇姜莎不經意制造的——她有點小潔癖,前陣搬家忙, 緊接著暴風雪, 貓犬們快二十天沒洗澡,超過她的承受極限。於是經隊長特批, 正午她攜貓犬上山頂屋打理衛生,姜金瑤和餘婭充當助手, 人形電爐馬洛負責保持屋子溫度在零上。蘇高峰沒異能, 帶囝囝在洞腹玩。艾蘇潔代替馬洛值班, 她有精神力異能,無需上下石階巡邏。林青陽值上半夜的班,奉命休息, 被兇丫一瞪再瞪,被迫裝成睡不著和蘇伯閑聊。

隊長童鞋沒看錯,林筒子絕對是遞小話的高手,“不經意”提起他隨隊長赴基地觀察, 聽到有人說艾師長的八卦,好幾個姑娘懷了他的孩子,一個叫胡玉琴的月份最大, 照B超確定懷的是男孩,老艾夫妻很上心,常去照顧她。可憐胡小姐沒福氣,莫名在暴風雪中送命, 聯累老艾夫妻也丟命……

蘇高峰很傷感,跟老艾夫妻吵了十多年,但再不和,也不至於樂見他們一命歸西。

他覺得艾小子簡直枉披人皮,去年在匯景小區,他親耳聽到艾常平和女人打情罵俏,當時莎莎的“死訊”傳出才一天!比畜牲都不如!莎莎和他結婚十多年,受了多少氣,他就從沒護過老婆。看來對別的女人也一樣,竟然把爹媽都拖累死了。

這時姜金瑤用大籃子拎著洗完的小犬折耳、立耳返回洞腹,見老伴神色不對,林青陽在那兒低聲寬慰,艾蘇潔木然站一邊,忙問什麽事。

蘇高峰三言兩語講了原委,姜金瑤氣得發抖,隨之故作釋然道:“提他幹嘛,在匯景那會我就當沒這個人了!這事你們都別提,我去跟莎莎說。哎,這幾天都沒好好做餐飯,山頂屋火升的旺旺,一會我做餐好的,聚個餐。”

艾蘇潔點頭應可,她也想換換心情——馬洛沒將“限制隊長自由”的若幹條例寫進安全制度中,大概知道寫了白寫,改成不停在她耳邊念經,她實在頂不順,趁暴風雪減弱的間隙,逮破小子去洞前石陣中開練。馬童鞋堅強地頂住了,意志可嘉,資質上好,她已能肯定馬洛突破七級只是時間問題,非常值得慶賀一下。

有餘婭造水,貓犬們洗澡挺快,個把小時統統搞定。蘇、姜、餘、馬又各自洗了一個戰鬥澡,再一塊合作做飯。竈臺上正好三個鍋,一人燒火,另三位一人負責一個鍋。

這天氣做太多菜不合適,量足、熱呼呼就好。故此他們只攤了些烙餅,做了一個肉多的大燴菜、炒個素包心菜,再加個頂鍋燉的鮮湯。

三點左右飯做好,大冬天不那麽講究開飯時間,四人提著幾只溫著菜的小火爐,攜虎豹貓神氣地返洞腹。呃,貓家已經六級高階,老早擁有自由出沒山頂屋的權利,剛才陪著祂的“媽咪”做飯。

聚餐仍在老蘇夫妻的房間,好似把馬洛生日那天不完美的聚餐補全。

火炕長,寬一米五、長三米。照老規矩放了一張折疊式炕桌,坐了五人:林青陽、餘婭母子坐一邊,馬洛和他的姜奶奶坐一邊。

蘇高峰照顧大家吃喝不坐炕,蘇姜莎要照應貓犬們也沒坐炕上。而艾蘇潔不坐炕是囝囝排拒她,人家記憶可好了,前些天林爸爸的慘樣誰害的?隊長!

九平方米的小房間,擠十八位明顯擠不下(吞天草童鞋向來不占位置,草家附在林隊副身上)。

蘇牧姐妹超自覺,兩只小犬在門外玩、好吧,祂們年幼肚小,必須多餐,洗澡那會吃過了,不餓,對玩耍更感興趣。為防兩小只搞破壞,金毛不得不盯著,祂的食盤放在門外。

土灰的食盤也在門外,祂知道自己個大貌醜腦袋笨,不討喜,有點自卑,縮頭縮腦不敢進房,默默地啃食盤裏的肉骨頭。祂不是火系,無法給食物保溫,擱了幾只小火爐環繞食盤,這也是金毛不得不呆在外面的原因,小犬亂竄別把火爐撞翻。

虎豹貓高風亮節沒占位,蹬在高僅一米的墻頭吃自己的美餐,只有這時祂不纏“媽咪”,還背對眾人,留給大家一個優雅高貴的後背。

吉娃娃在炕上,別忘了祂是囝囝的正牌保姆。犬家是風系,高貴優雅直追虎豹貓,講究營養搭配,這會吃素:吃囝囝餵的蔬菜餅。餅是用來配湯吃的,放鹽很少,蘇姜莎嘗了,認為犬可以吃點。

德牧和黑妮呆在與虎豹貓相對的墻上,兩只相對而蹲,共用一個大盤。別說犬護食不能這樣幹,這是智犬!而且嚴格算祂們才是同種群,最後也是最重要的,這是一公一母!

哈士奇兄弟纏在蘇姜莎的腳邊,只有祂們呆在火盆邊。兩只枉有狼貌,一股哈勁。但別以為哈裏哈氣就是笨:請看蘇姜莎一臉慈愛,能跟狡貓爭寵的犬會笨麽?德牧、金毛都爭不贏祂們,吉娃娃也敗下陣。

艾蘇潔瞅著媽媽感慨萬千,呷了口湯,輕聲道:“莎姐,恭喜晉升一階。”——是一階不是一級,但對蘇姜莎來說夠快了。

蘇姜莎面帶得意道:“你說治愈異能?是強了點。你不知道,給貓犬洗澡時我多緊張,生怕凍病凍傷一只。”

馬洛有些難堪,他不清楚他的莎姨多大,以為和餘婭差不多年紀,而餘婭一個聾啞人,無論異能還是別的方面都比蘇姜莎強。

輸人不輸陣!他咳嗽一聲,正色發言:“我認為異能的晉升與個性有關。什麽馴獸,這是人類的分類,側重‘馴’,莎姨分明是親獸異能和治愈異能。”

眾人都覺得大大有理,尤其艾蘇潔,仿佛被打開一扇窗戶,就說嘛,她這麽厲害……好吧,異能與血緣關系不大,但老媽也不該這麽差,原來是那個晉升法跟媽媽性格不合。媽媽是紙老虎,看著張牙舞爪,本性溫良,治愈兼做智慧獸的親親“媽咪”才對路。

做出重大發現的馬洛臉泛紅光,不是自豪的紅,是骨子裏往外透著心虛。可憐他不是老油條,發現隊長姐姐當真了,一個頭變三個大。最可恨,小人陽哥憋著壞水,明褒暗貶看笑話!想趕緊轉移話題,眾人滔滔討論正在興頭上。

怎麽辦?哼,強破!於是,馬童鞋以勺敲碗:“想喝湯的快添,上燉菜啦!”——火盆上的四方桌只有一個空洞擱湯鍋,湯的左邊擺著炒菜,右邊是快吃完的主食烙餅,燉菜用棉被包著放熱炕上。主食吃完換燉菜,沒喝完的湯倒燉菜中,炒菜冷了也倒裏頭,一個燉鍋放到火盆上,等同打火鍋,眾人斟上小酒喝兩杯。

冬日喝兩杯小酒別提多美,隨著換鍋斟酒,話題終於轉向怎麽自己釀酒,存酒再多也會喝完嘛。囝囝也對酒產生高度興趣,趴林青陽身上:“爸爸,好香好香!要!”

姜金瑤趕緊倒了杯“特制酒”給他:準備餐後喝的紅蘿蔔汁。

囝囝對歧視小盆友的行徑很不滿,小眉皺起小嘴嘟老高。

蘇高峰忙哄勸:“好喝!酒~幹哪~~燙賣無~~”

這調調年輕人不熟悉,連蘇姜莎都沒反應。惟姜金瑤神色覆雜,抱起囝囝:“好孩子,跟著外婆唱!”——因為親外孫女不再叫她“外婆”,她為彌補遺憾讓囝囝叫,聲稱餘婭如同她的女兒一樣。

“雖然你~~不能開口~~說一句話~~~~”

不算優美的噪音,出奇柔和的旋律、飄動的憂傷感念,讓人有種落淚的隱痛。有些歌詞幾近道白,說的是一個歌手感念給了她(他?)一個家、養大自己的啞父(啞母?)。馬洛含著淚向餘婭打手語,餘婭眼圈紅紅。

艾蘇潔生出怪異感,因為餘婭,大家都學了些手語,最流暢的仍是馬洛,而林青陽這個追求者的手語卻最差!

她忽地失笑:跟花心男計較太弱智,花男特色不在“說”、在“做”(愛)。

林青陽眼角餘光一瞟,猜了個八~九不離十,不免犯堵,心的話勞資都能發精神波了,還學什麽手語。

哼,腹誹勞資,勞資也給你添添堵。他酒杯一舉:“隊長,你是我們小隊的靈魂,是小隊的光芒,沒有您的照耀,無名居的冬天像冰窯一樣寒冷!我祝隊長美麗溫柔的微笑永遠如太陽般燦爛,祝隊長驚心動魄的強大一直似暴風般強盛!在您的領導下,我們闊步走過春夏秋冬,走向大自然的風風雨雨!”

眾人目瞪口呆,馬洛惱火:“你行!繼續!諂媚大賽你排第一!”

囝囝爪子一揮,奶聲奶氣斷章取義:“隊長,像暴風!隊長,像冰窯……”

眾人哄笑,艾蘇潔首次認識到應該跟小奇葩搞好關系。話說你不能指望兩輩子沒孩子的殺手懂的怎麽和奶娃相處,丫向來無視人家,這會想討好,痛感欠缺技巧,只好笑瞇瞇身漾和光,努力表達親近。

囝囝一點不難哄,人家一歲零一個月還差幾天,再怎麽記仇也有限。這會他疑惑地眨眨大眼,旋即張開兩只蓮藕手:“暖和!隊長暖和!抱!”

艾蘇潔忙將他接過,往懷中一摟,莫名有種奇怪的充實感,好像人生圓滿了!果然女的都有母性,孩子不能沒有!

餘婭眼底閃過一絲光華,不是為兒子,她才不稀罕粗糙丫抱自己的寶貝兒,她是為馬洛高興:聾啞人比正常人敏感,她一直覺得隊長對小洛好歸好,卻總欠點什麽,這一刻隊長突然大有女孩味,不經意望向小洛的眼神滿是柔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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